
22 George Street
"22 George Street" is a podcast that delves into the intriguing world where tradition and innovation intersect. It explores the stories and insights behind family businesses that break conventions and dare to innovate, ultimately making a mark on the global business stage. Through compelling storytelling and in-depth analysis, "
"22 George Street" es un podcast que explora el fascinante mundo donde se encuentran la tradición y la innovación. Ofrece historias e ideas detrás de los negocios familiares que desafían las convenciones y se atreven a innovar, dejando una huella en el escenario empresarial global.
在《乔治街22号》播客中,我们探究的不仅仅局限于金融、经济或是企业社会责任等议题。这里,我们试图跨越学科边界,触及文化、历史、艺术乃至哲学等众多领域。每一期节目,我们都力图为您带来不同的思维火花,无论是通过深度对话、独到见解还是灵感故事,都旨在激励每一位听众深入反思和积极探索。
22 George Street
为什么经济下行中社会稳定?——中国社会的韧性
🎧 中国社会的韧性:是福,还是困局?
在经济下行、青年失业、房产塌方、社会预期持续转冷的今天,中国社会却依然维持着一种诡异的“稳定”。没有大规模抗议,也没有制度性重构,甚至连愤怒都很少被公开表达。为什么这个国家“什么都出问题”,却“什么也没发生”?
本期《乔治街22号》,我们从三个角度切入:
🔹 社会结构:家庭主义如何吞噬公共表达?原子化结构如何切断集体动员?
🔹 政治体制:不是靠信任维持,而是靠信息控制和利益锁定创造“忠诚幻觉”。
🔹 历史文化:儒家伦理、美学化的忍耐与“垃圾时间”的文明惯性。
🧠 本期不是一场情绪宣泄,而是一种结构性的观察:一个不崩溃的社会,未必是健康的社会;一个稳定的时代,也可能只是历史的暂停键。
📌 在这样的系统性迟滞时代,我们还可以做什么?
也许无法改变结构,但至少,不要活得太假。
欢迎订阅《乔治街22号》。
我们不求宏大,但坚持真实。
欢迎来到乔治街22号播客.几个月前,我们谈到中国处于历史的垃圾时间,如今经济停滞,但社会依然“稳定”,城市有序,交通通畅,高考依然竞争激烈,考公务员的人越来越多; 中美贸易战中,大多数民众毫不犹豫地在此站到了政府这边.
面对一幅既“平静”,又“沉重”的现实图景。
人们很难不好奇,是什么让中国社会保持着某种诡异的“稳定”?
这期节目,我们一起做一个冷静的拆解。
首先,这并不是中国独有的现象,其实社会的韧性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.连文革十年浩劫中国人都感到意犹未尽,要是毛泽东能活到今天,文革大概率还在搞.
连委内瑞拉和伊朗都没崩溃,中国还早着呢.
体验过文明与开放,并不意味着一旦失去,人们就会奋起反抗。相反,群体反而可能更快学会“调整自己”、适应新环境.
现在从三个角度切入:
一、社会.
“稳定”常常被误解是用来描述正面的秩序,但其实,它也可以是深度压抑之后的静止。米歇尔·福柯在《规训与惩罚》中提醒人们,现代权力不是通过暴力维持,而是通过让人们**“自我归顺”**来实现持久而隐蔽的控制。
这种权力形态不需要高压警棍,它依靠的是塑造人们应对痛苦的方式。
中国社会具有“沉默稳定”的特色,就是我们之前几期分析过的麻木:既不崩溃,也不改变,既不乐观,也不爆发。
中国社会的韧性来自家庭主义与社会原子化的机制。
中国的家庭承担了几乎所有现代国家本该提供的功能:医疗、养老、教育、住房甚至心理安慰。当一个人失业,他不是上街抗议,而是回家啃老;当房贷断供,不是组建抗议联盟,而是靠父母棺材本;当情绪濒临崩溃,也往往是在饭桌上崩溃,而不是走向公共空间。这种安排将社会性危机全部“私域化”,把本可以转化为公共诉求的痛苦,折叠回家庭结构之中,使家庭变成一个**“去政治化的容器”**。
与此同时,中国社会的组织结构又高度原子化。人们之间缺乏横向连接——没有真正的独立工会,没有有效的基层自治组织,公民社会薄弱。在这种环境中,即便人们普遍感受到焦虑与不公,他们也难以形成协作、聚合、动员,更遑论推动任何形式的社会性行动. 每个人都在算法推荐内容和孤立的生活轨道中“自我消化”,最终沉默。
这种韧性当然不是毫无代价的。它意味着一个社会将无限期处于亚健康的静态状态,人们在危机中不是不痛,而是痛得井然有序 ——不至于死,也不能好好活。
二,政治.
韧性往往并不取决于政府是否善政,而是看它是否建立起了一套足以抵御不满、吸收失败、重塑合法性的机制。持久的政治秩序并不一定要为民众提供希望,只要能控制叙事、封锁对替代方案的想象。
政治理论家胡安·林茨曾提出:“威权体制不一定稳定,但能制造稳定的幻觉。”. 中国人热衷于这种幻觉.自己失业后一刷快手: 快看!美国又乱啦!
这个政权构建出了一套制度仍在衰退中维持表面稳定。
一是体制内吸纳机制。当社会不再有广阔的上升通道时,国家通过考试、编制、国企、项目制等方式,将大量年轻人、技术人员、中产家庭“绑定”进体制。不是因为他们热爱制度,而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。公务员、事业编、国企子弟,甚至城管、辅警、社区网格员,这些岗位既是饭碗,更是忠诚合约。家庭也因此形成“只要家里有一个体制内,就不能出事”的集体保守心态。这种安排创造了一个现实版本的“新型臣民阶层”。
二是话语与信息的单一化结构。从主流媒体到社交平台,从高校课堂到中小学教材,中国的政治体制长期致力于压缩公共表达的多元性。大量个体并非被“说服”,而是被“统一输入”,失去了对生活其他可能的想象力,和对世界的好奇心.甚至不掌握能够描述自己真实感受的词汇和概念.
当人们不再相信体制会好转,但又不相信体制之外有什么可能,他们就会进入一种“宿命式犬儒”:这种“有怨无路”的政治情绪,是制度韧性最强大的土壤之一,让无数愤怒的人最终选择“回归服从”, 让每个人都被绑定在“不能动、不会动、不敢动”的网络中。这是一种“稳定的僵死”:看似什么事都没出,但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了。
三,文化.
中华文化提供了一种对“忍耐”本身的文明性包装, 这是从漫长历史中逐渐沉淀下来的、关于如何面对失败的集体经验。
帝国衰落时,都呈现出一个共性特征: 秩序仍在,但精神已死;制度仍运转,但没人相信未来。历史的垃圾时间看似充满韧性,其实毫无意义.
- 罗马帝国在衰退期,议会空转,军队雇佣化,公民丧失参政意愿,只剩繁复的礼仪与庞大的税务维持帝国的幻影;
- 奥斯曼帝国18世纪后,被称作“欧洲病夫”,但靠官僚与宗教维稳体系,又挣扎了整整一个多世纪;
中国人在历史的鬼打墙中早已适应了这种模式,还将其道德化、美学化了。
- 儒家强调“忍辱负重”, “能屈能伸”
- “苟全性命于乱世”成为千年智慧的象征;
这既不是民主体制的理性妥协,也不是宗教社会的精神寄托,而是一种文化层面的自我劝解。
中国还远远未到爆炸性的改变,而是处于长久的衰败,可能付出几代人的代价.
每一项制度都还在运行,却都在空耗,你也可以把这个叫韧性.
那么,生活在这样平静又沉重的时代,我们还能做什么?
没有标准答案.
有人选择清醒,也有人选择麻木;有人默默坚持,也有人早已离开。
但也许,几件小事,还值得坚持:
- 不要让语言被替代,
- 不要让感受被同化,
- 不要让判断被收买。
欢迎收听今天的《乔治街22号》。
来人间这一趟,可以活得很小,但不要活得很假。